正文 欧洲外二篇 关于意大利(5)
欧洲外二篇 关于意大利(5)
旅行真的让人寂寞,我一路上控制不住地想结束单身,回去为一个男人生孩子,不一定要结婚,但想体会为人之母的完整女人一体验,把这次旅行作为告别单身的最后逍遥之游。
想到如果有一个自己生下的小情一人陪着我,从他的脸上我能看到我一爱一的那个男人的眼睛,我的心就不由得激动地跳。我知道我一爱一任何一个男人结果都会不同程度地受伤,因为他们是成年人,他们太有自己的想法,他们热一爱一自一由。我的一爱一如果太重就会变成一份束缚,我如果想努力成为他内心渴念的女人,做他向我飞奔而来的而不是他想逃避的人,那就要给他自一由,和他之间制造距离,给他无条件的一爱一,让他来去自一由。而孩子是不一样的,他的身上留着我们两个人的血液,他将是最依恋于我的那个人,他也只能暂时属于我,长大后终将离我远去,但是最起码,在他还未长**的十年时间里,我可以尽情地享受他对我的需要。
他身上将散发出天然的一乳一香,他将用牙牙学语做成我听不厌的天籁之音,他的嫩一白的小手将玩一弄我的柔发,他将任我亲一吻,亲一吻他的遍体,那身一体整个都是来自我,来自我一爱一的男人,带着上苍赋予的奇迹。
在旅行期间,这样对于我那还未出世的孩子,我越想越多,越想越几乎成为真实,几乎一闭眼那一切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可是,事实是,一睁眼,我是睡在罗马宾馆的上下铺床位上,单独做着白日梦而已。对面铺上的日本女孩已经睡着,已经夜深了,我也该睡了,一侧身一子,一颗泪水滑一下我的脸颊。
我说想为一个男人生孩子,不一定要结婚,那是因为我结过五年的婚。对我来说,结婚像一种孤独的监禁,有利写作,有利于专心工作,活在自己在想象中设计的世界,和自己自言自语。对一个作家合适吗?也许是内心安定的需要,但也只是满足了一小部分内心需要。
大多数时候仍在想入非非,只有想象是自一由的。
在婚后的日子里,我活在等无可等之中。生活不再是待猜的谜,幸福平静得使人发疯,我的脸苍白无力,既想挑剔一切,一切又找不出挑剔的理由,一切都在停滞,我感觉到血肉在皮肤之下腐烂的声音。
我开始尝试突然出远门,突然地遭遇陌生的**,当然也突然不受防地被伤害。
“你总是用一个错误去挽救另一个错误。”我的前夫这样说我。
生活并不是安排好的剧本。
除了一爱一情,什么都可以等待。
我想了,便去做了。
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
没有人告诉我该如何是好。
痛苦,挣扎,彷徨——
和内心的自己在对抗。
很多事情被改变,刚开始也许是变糟了,但后来结果证明也并非如此。我仅仅是在活着,活着,有目标但还处在各种不确定一性一地活着,这样的活着也许好过那种活着但已无需答案。
我只是害怕神经麻木地活着。
7.害怕在大竞技场突然晕倒
天亮了,我去马路边上的礼品店买方便旅行者的地铁连票。
问好路,吃了刚刚烤出来的薄披萨,然后搭地铁去古罗马最着名的环形大竞技场。罗马的地铁和这个城市一样大气而古老,花岗岩地面镶嵌起一个深邃的空间,可以和对面等地铁的人遥遥呼应。
出地铁,就置身于地面上前后左右的古迹当中,我真的没想到人可以被千年的古迹包围,四目看去,人就走在古迹的缝里,在城墙和立柱之间,衬得那么小。
几天前,在新闻里看到前披头士成员保罗?麦卡特尼在罗马的大竞技场举办演唱会,并没有对这新闻有什么感觉,只有到了这个场地,才想到居然想起这个创意的人真是伟大。
排队进入大竞技场,从角斗士入口进入,恢弘的气势一下子把我带回古代。无论是在旁边仰视,在场内环视,在楼上观众席俯视还是在山坡上平视的时候,都只感到他是一个巨人。古罗马帝国曾经流传着一句老话:圆形大竞技场毁灭的时候罗马就会毁灭,同时也是世界毁灭的时候。
看着那些石块上坑坑洼洼的弹孔,我在想入非非。底下虽说知道是古代斗兽给人看的场地,但看上去也很像两千年前打仗和关押犯人之所,层层叠叠,上面两三层方便占据有利地形,一个个环形拱门与洞间隔,可以东躲西藏,底下则像迷宫似的,还有地牢般的铁门,关野兽或者犯人看来都行。
骄一阳一似火,和在德国时的一阴一天完全不同。我已不想爬石梯走到六万人看台的最高层眺望,只是躲在一个凹进去的门洞里,坐在一块老怪物巨石上吃完了一包鱼泉榨菜。这下好一点了,免得嘴里淡出鸟来,人在太一阳一底下看着看着,摔下地牢,晕过去就惨了。
我有低血糖,曾经有过几次在太一阳一底下走路突然无法支撑晕过去的经历。有时候,脑子里还明白自己不行了,但就是没有力气挣扎到一个安全的所在。有一次,我在太一阳一底下走着走着,突然脚发软不行了,眼前有一个土坑,我也就顺脚往不深的土坑里滑一下去,差不多在坑里打了个盹,睡了一小觉,才有力气重新睁开眼睛爬出去。
也可能这一毛一病是胎里带来的,我上小学一年级时,因为个子长得高,被选入学校的体训队,每天早晨都要去练跳远和往墙上撞排球什么的。有一天在练跳远的时候,我从远处风风火火地准备起动,刚踏上板,我的眼前就一阵发黑,然后人事不省脸朝下地栽倒在沙坑里。老师把我抱到办公室,灌了糖水我才醒过来,我父母又过来把我背回去休息。说起来也好笑,那是我懂事后第一次趴在我父亲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