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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伪爱

正文 第二十八节 伪

第二十八节 伪

一想到我现在狂着的人有一天会因为我无意间的表现受到打击和伤害,我对他再多的和好都无法弥补这一点;一想到他可能会引起的心灵的痛苦,我在无意之间带给人心灵的痛苦,我提前开始,不,现在就开始感同身受,痛不欲生。

如果我的不能让他得到完全的放心和幸福,我怎么样才能允许自己走近他呢?

与其得到了再痛苦好呢,还是永远隔着距离不曾真正得到好呢?

前一种痛苦是折磨,后一种痛苦还有希望。

不能毁坏掉在人心中的盼望,不能两个人待在一起内心却误会重重。

只有和在一起才能让彼此受伤,再坚强的心在中都是脆弱的。

萨冈在《迷惘的微笑》中写到:

“我们在圣雅克大街的一家咖啡馆里度过了一个下午。这是个很普通的春天的下午,与以往的春天没有什么不同。我感到有些无聊。但并不厉害。贝特朗正在跟人讨论斯比尔讲的课,我在电唱机和窗口之间来回踱着。记得当时我双手撑着唱机盒,聚会神地看着唱机如何慢慢地被抬起,然后被放置在蓝青色的软得如同面颊般的丝绒布面上。这时,不知为什么,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幸福感,我浑身上下强烈地预感到有朝一日我会离开人世,我的手将不再会扶着这电镀的唱机盒框,而且太也不再来照射我的眼睛。

我向贝特朗转过身去,他正在望着我,而且一见我露出笑容便站了起来。他很难想象,没有他我还会有幸福。只有在我们共同生活的重要时刻我才有权得到幸福,我已经开始隐隐约约地懂得这一点,但这天我对这一点简直是无法忍受……因此我转过了身去。大钢琴和黑管交替演奏着《被遗弃的心上人》,它的每一个音符我都很熟悉。”

当我想着这一切的时候,摩尔会靠近我,搂住我的肩膀,问我为什么好像又不开心了?

我有点不耐烦,像萨冈对贝特朗那样,有时候简直对他的想了解我一切心思的愚蠢又善意的愿望感到难以忍受。

在生活中,我们有时不得不和人产生一种“伪”状态,对我和摩尔的现在来说就是如此。对萨冈来说,那时她也承认和贝特朗也是如此。

费尔南多?佩索阿说:“在我看来,所有的都是如此真诚的浅薄。我总是成为一个演员,而且是一个好演员。我在任何时候的都是装出来的,甚至对于我自己也是一样。”

这是多么严重的伪

他甚至说他对自己都不是真正的。我们还认为至少自己还是着自己的。

萨冈说:“实际上我又能做什么呢?准备我不抱希望的考试,躺在那里晒太,跟贝特朗谈情说,我都没有多大兴趣。不过我还是他的。信任,柔情,尊敬,这些我都不蔑视,但我很少想到**,这种缺乏真正感情的状态在我看来则是最正常的生活手段。生活,归根结底,意味着如何将自己尽量安排得称心如意些,但要做到这一点已非易事。”

萨冈那时住在一所私人公寓里,那里住着清一色的女大学生。女房东的思想很开通,每天萨冈深夜一两点钟回来也不用担心。她住的房间很大,天花板很低,室内什么摆设也没有,因为她想把房间装饰一番的计划很快就破产了。如何收拾房间,萨冈只有一个要求——别碍她的事。

房间有一种她喜欢的外省气息。

她的窗口朝向院子。

这里的院墙很矮,上面露出一块青天,四周全被巴黎的片片天空紧紧地包围着。有时候它冲出重围,掠过大街或露台,奔向飞驰的远方——动人肺腑,暖人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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