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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乞巧节

梓清一直以为所谓的乞巧节,便是她熟知的七夕节,却不料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沁是乞巧节是从沁之前便流传下来的,皇室为皇子王孙们选美的节日。那一天,只要是朝中有品级的大臣,都要将自家未出阁的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到皇宫,让那些天之贵子们挨个挑。

崔云骁蹙了眉头,看着梓清的衣裳道:“你就没身好点的衣裳吗?”

“这不好吗?”

梓清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淡紫色盘领窄袖,上镶有紫色花纹,腰间用粉丝软烟罗系成一个优美的蝴蝶结,显出了身段窈窕,还给人清雅、高贵的感觉。

崔云骁摇了摇头,其实这样穿着的梓清于他来说,甚好。但今晚,他要的是她的张扬。沉吟片刻道:“先让风轻、云淡来侍候你梳妆吧。”

梓清想说不用了,她有红袖和香雅。然才一回头,便看到风轻、云淡两个丫鬟已经走了过来,两人手里各捧着一个朱红色的锦盒。对着崔云骁行礼。

风轻上前对梓清福身行礼,道:“四小姐,婢为你梳妆。”

“有劳风轻姑娘。”

风轻笑了笑,将朱红色的盒子放在梳妆台上。云淡上前,啪的一声,打开那锁扣。眼前立刻闪过一片珠光宝气,梓清看着盒子里的饰品,长长的了口去。那闪着幽光的猫眼石,亮的夺目的红宝石,小指粗的东海明珠……这些都是极品吧!

婢给四小姐梳个坠马髻吧。”风轻笑着道:“四小姐发质黑柔,颈部修长,梳坠马髻正好衬出了颈部的线条。”

“你决定吧。”梓清对着风轻笑了笑道:“我没意见。”

风轻便取了象牙梳,打散了梓清长如海藻的一头秀发,云淡也打开了手里的盒子,梓清便看到云淡盒里的各色胭脂水粉,闻着那极淡极飘远的幽香,便知亦是难得的上品。梓清犹疑的去看崔云骁,却发现他早已不在。

“二公子……”

风轻笑了笑,道:“公子去取替四小姐订做的衣裳了。”

“订做的衣裳?”梓清看着镜中风轻不甚清晰的容貌,轻声道:“二公子在何处订制的衣裳?”

“是在秦云师傅那订做的。”

梓清愕然,讶然道:“秦云师傅!是那个一年只做十件衣裳的秦云师傅?”

“不然四小姐以为的哪个秦云师傅?”云淡将盒子里十几个胭脂盒倒腾出来,取了一个致的瓷勺,每个胭脂盒里弄一点,捣在一起,慢慢的调和,便出现了一种鲜而不媚、艳而不俗的颜色。

风轻瞥了目光看云淡,神色之间有着极为不赞同。梓清浅浅的笑了笑,没理会云淡,看着风轻从盒子里取出一碧玉瓒凤钗斜斜的插在那如云的乌发中。那钗上的凤眼是一颗拇指粗的鸡血宝石,闪闪夺目。衬着梓清莹白发雪的肌肤,竟有着妖妖艳艳勾人魂魄的效果。

“四小姐,如何?”风轻小声的问询着梓清的意见,梓清想说太妖了,另一个声音却适时地响起,“我看看。”

崔云骁不知何时,已然归来,手里托着一个粉锦包皮裹。梓清咋一回头,崔云骁竟惊艳至失语。风轻抿了唇笑,上前接了他手里的包皮裹,道:“公子,且让四小姐换上这衣裳,你再怔愣不迟。”

梓清不由得便红了脸,连脖子处也有了淡淡的粉色。风轻扶了梓清回转内室,打开包皮裹,取出那做工繁复的衣裳,一一的帮着梓清换上。那是一袭透着淡淡紫色的平罗裙,长及拽地,无一朵花纹,只袖口用品红丝线绣了几朵半开的夹竹桃,白丝条束腰,手挽易罗翠软纱。垂一个小小的香囊,并青玉连环玉佩,益发显得她身姿如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却不胜。肩披宽长的几近透明的白色云肩,一举一动皆引得云肩有些波光流的之感。

风轻不禁拍手道:“好美啊,四小姐。”

梓清挑了眉看着风轻道:“是人美还是衣裳美?”

“人美。”风轻不加思索的道,未几却又重重的回了句,“衣裳更美。”

只刹那,梓清便喜欢上了这个爽朗的丫头。而风轻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时,连连捂了嘴,娇嗔的看着梓清。

“四小姐,婢给您上妆吧。”

云淡将手里调配好的颜料,给梓清淡淡的上了一个淑粉妆。完成后,梓清看着镜子里那个青黛娥眉、明眸流盼的自己,也着实惊艳了一把。

“快,快让公子看看。”风轻欢声道。

云淡则轻轻的挑了挑眉,无声的打起了帘子,风轻上前扶着梓清往外走。厅堂之中的崔云骁听到响声,无意抬头一望,眼前的梓清,娇艳如花、翩若惊鸿。施施然中竟有点粉腻酥融娇艳欲滴的味道。

“这才有个人样。”

良久,崔云骁给出了他的评价。梓清听着他的这个评价,很想吼一声,我啥时不像个人了?然,她却只是撩了眼,给了一个淡淡的笑。

“二公子,可以启程了吗?”

崔云骁邹了眉。那声二公子,让他很是恼火。一瞬间原本凝于眉梢的笑意,就如穿堂的风,过了。

“走吧。”转了身,便往府外走。

风轻不解的看着转眼便晴转多云的自家公子,这是怎么了?从前的公子虽淡漠,但却不会这样古怪,怎的最近公子的脾越来越怪异了?风轻拿了眼光去看云淡,却见云淡唇角嚼了一抹笑。风轻心下微惊,笑着上前道:“四小姐,需要我去将香雅叫来吗?”

梓清点头,“谢谢你,风轻。”

风轻笑了笑,转而对云淡道:“云淡你随我一起去吧。”

云淡挑了挑眉头,却见风轻眼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于是对梓清福了礼,跟着风轻后面离去。

眼见离得远了,风轻才停下步子,回头对云淡道:“云淡,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侍候公子,你的心思我懂,也理解……”

“风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云淡瞥了目光去看身边的花草,“不是说来寻香雅姑娘的吗?”

“云淡!”风轻郑重的语气,使得云淡不得不抬头看着她,“公子是人中之龙,有慕之心是人之常情。”眼见云淡要开口,风轻摆了手,道:“我们侍候公子这么多年,你可曾看过他对哪个女子笑?你也知道,今天那盒子里的首饰都是公子的母亲留下的,他将它送到四小姐手里,代表的是什么?”

云淡的脸上白了白,紧紧的咬了唇。

“公子何时在乎过女子的衣着,秦云师傅一年才出十件衣裳,公子却去求了第十一件,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还不明白四小姐在公子心里的位置吗?”

“我……”云淡红了眼眶,看着风轻道:“她是一个再嫁妇人,如何配得上公子,我实在气不过。”

风轻摇头,叹道:“傻瓜,她什么样的身份重要吗?关键是公子喜欢。”

云淡低了头,眼前一片模糊,她的公子,芝兰玉树的公子,当真要配一个已非黄花的妇人吗?光是想,胸口便难受的要命。云淡摇了摇头,哽咽道:“风轻,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风轻肃声道:“除非你不想再侍候公子了?”

云淡怔愣的看向风轻,会有这样的结果吗?

* * *

梓清看着那辆华美到无与伦比的马车,怔愣的看着站在枣红大马前的崔云骁,很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比不上蓝掌柜的那辆车?”

呃!

“还是说,你想我与你同乘?”

啪,梓清华丽丽的被萌倒了。崔云骁,你是属鸡的吧!才会生了一副小肚鸡肠。

“四小姐。”好在香雅在关键时候来了,“我扶你上去。”

却不料,横刺里伸出一双修长的手,将梓清轻轻一托,待梓清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在马车之上,而那双手的主人,此刻正府了身,贴在她耳侧,轻声道:“我一直在等你给我回答呢?”

“回答?”梓清愕然抬头,回答什么,回答这马车比少秋准备的华美?回答我并不想与你同乘?还是回答……梓清忽的就想到了那日,他情深似海的一句话,“王梓清,嫁给我如何?”

“香雅,你与我同坐吧。”梓清微微的侧了身,避开了那呼着热气的唇,压下心头的慌乱,甚至想着,现在不进宫,可不可以?

崔云骁冷冷的哼了一声,翻身便上了他的高头大马。

梓清拍了拍胸口,透出一口长气,不行,她必须尽快将谢家的事了了,离开上京,不然,迟早有一天得被这人吓成神经病不可。

“四小姐。”香雅撩了帘子,对梓清轻声道:“二公子在看着你呢!”

梓清狠狠的瞪了香雅一眼,脸上却立刻红了。香雅捂了唇吃吃的笑,压在梓清的耳侧,低声道:“四小姐,这上京城里想嫁给二公子的姑娘,从皇宫可以排到城外,你可要加油。”

“死丫头。”梓清轻喝一声,抬手便要去敲香雅,却不料,车子一个颠簸,她人晃了晃,幸亏香雅反应敏捷,一把扶住了她。香雅一把撩了帘子,对车夫斥道:“怎么驾车的!”

车夫惶惶的低了头,连声道:“对不住,四小姐。另一行人也过来了,所以……”

梓清闻言,便抬了眼对一侧看去,一眼,却是怔愣不已,续而又是满目赤红,连身子都微微的颤抖着。

“四小姐?”香雅担心的看着梓清。

良久,梓清才收了目光,缓缓的放下帘子,“我没事。”

几米之外

谢沐安怔愣着立在原地,一时间心里百感 集,他一直以为,再见面便如清水而无绪,却不料,只一个撞面,梓清却惊起了他从不曾有过的情绪。和离之后,她似乎过得很好,反观自己却是憔悴不堪。

“安哥儿,适才那人是不是王梓清?”钱氏撩了帘子问谢沐安。

“是的。”谢沐安点了点头,目光停在那已往前去的马车,眸中划过一抹黯然,她曾说,要他谢府满门祭她四婢。就在刚才,他看到她眸中燃烧的怒焰,也看到了她几欲吃人的目光。谢沐安忽然就觉得他像是做了个梦似的,这个梦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个贱人。”钱氏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现在满京城的人都在说我们谢府 妾灭妻,肯定是这贱人动了什么手脚!”

谢沐安低了头,无声的跟随在钱氏的一侧。

“安哥儿,这个贱人不能留!”

谢沐安苦笑的看着几丈之外,那昂然立于高头大马之上的身影,轻声道:“母亲,知道那是谁家的车队吗?”

“谁家?”

“英亲王府。”

许久,马车里响起钱氏深深的笑声,“我就说,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巧合。”歇了歇,冷声道:“安哥儿,许是人家早已勾搭在一起,就等着你掀牌呢!”

谢沐安牵着马缰的手紧了紧。他也曾经疑惑过,为什么每次王梓清的不堪,都会有崔云骁的身影出现。此际看来,或许真如母亲所言,他二人或许早有苟合之事,一时间只气得头昏脑胀几欲吐血。

钱氏撩起帘子,看着渐行渐远逐渐拉开距离的车队,咬牙道:“想来是崔云骁带她入宫。只不知,他却是何意?”

谢沐安撇了撇嘴道:“今日东宫选妃,照理,他崔云骁也会在那些佳丽当中选出正妻人选,他这样大张旗鼓的将王梓清带进皇宫,为的是什么?”眯了眯眼,半响惊道:“难道他想……”那个猜想终是没有说出。只是随着想法的形成,心里却生起一股涩涩的滋味。

“不要乱想,我们先进宫再说。”钱氏轻声道:“你大姐安排我们今日进宫,应该是有用意的,切记不可莽撞行事。”谢沐安重重的点了头。

* * *

琼林苑

梓清看着那些妙龄女子,个个盛装锦绣,珠翠绫罗,极尽荣华。她们都在期盼着这个乞巧节,一展风华,得到皇子王孙们的青睐,从此攀附高门。

梓清扶着香雅的手,穿梭在如织的人群中,所经之处,都会引起一阵不小的喧哗,有惊艳的、有赞叹的、有不屑的、又嫉妒的。众生百态,齐齐入目,梓清也由最初的紧张到最后的淡然,只是在心间有了小小的感慨,她们都寄望着由此来改变自己的人生,却不知人生从来都只掌握在自己手里。

“王梓清。”

一声稚嫩的嗓音响起,梓清循声去看,便见粉雕玉琢的十二公主立于一棵玉兰树下,远远的冲她昭着手。梓清微笑,拾起裙摆,款款上前。

“十二公主。”梓清欠身行礼,“有事吗?”

十二公主圆圆的眸子转了转,轻声道:“云骁呢?他不是和你一起来的吗?”

“他去见你父皇了,让我在这等他。”

十二公主不解的眨了眨眼睛,“这里的人都是要让皇兄们挑的,你也想让皇兄挑吗?”

梓清笑了笑道:“是你四皇兄要见我啊?十二公主你带我去见你四皇兄好吗?”

“好呀,好呀,我知道四皇兄在哪,我带你去。”十二公主立刻上前拉了梓清,便往抄手游廊走去,边走边脆生道:“王梓清,你以后经常来皇宫好不好?”

梓清咧了咧嘴,这小公主,当皇宫是菜市场吗?她说来就能来?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十二公主看向她,道:“你不愿意吗?难道你也不喜欢这皇宫?”

梓清笑了笑,“十二公主,还有谁也不喜欢这皇宫?”

“我母妃。”十二公主低声道:“母妃总是看着天空,说外面的天比皇宫里的天蓝,可是我问过四皇兄,他说是一样的。”

十二公主的母妃,也是近年来皇帝较为 的一个妃子,据说未入宫前是 南某个县令之女,在一年一度的选秀中被皇上选中,进宫后,慢慢的从一个美人晋升到现在的淑媛,目前膝下就十二公主一女,皇帝对这个幺女亦甚是疼爱,而十二公主的母妃周淑媛也是在最初的开始便站对了队伍,投靠的是皇后,是故虽无极强硬的背景,在这皇宫中却也极少有人为难。

跟着十二公主来的两个宫女听着十二公主的话,捂了嘴轻轻的笑,就连香雅也有了淡淡的笑,却只有梓清轻声应和着十二公主的话,“你母妃没说错,皇城外的天是比皇城内的天遥蓝的多。”

“真的吗?”十二公主停了步子,看着梓清,“可是为什么四皇兄却说是一样的呢?”

梓清低了身子,看着十二公主的眼睛道:“公主,等你以后出去了,看过了外面的天空,你就会明白的。”

十二公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一行人继续往前行,香雅眼尖的看到不远处,有抹熟悉的身影,似乎也正朝这个方向走来,于是上前低声在梓清耳边说道:“四小姐,是谢家大太太钱氏。”

梓清停了步子,这会儿,她们正走在青石板铺的小径上,再往前避免不了要遇见,而梓清实在不愿在这时候跟她们打照面,想了想,瞅着不远处那一人多高的绿色棚架,对十二公主道:“公主,前面那人我不想遇见,你们先过去,我随后便来,好吗?”

十二公主抬头看了看远远的一群人,点头道:“那是惠母妃的家人,你从前的夫家,那我先走,我在前面等你。”

“好的,谢谢公主。”

十二公主笑了笑,便领着两个宫女往前,梓清则随了香雅绕到那一人多高的棚架后。在她来说,她只是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却没有想到,有些事总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

“太太,那是十二公主。”五月指了越来越近的十二公主说道:“我们要不要上去见礼?”

钱氏撇了嘴,不屑道:“一个小小的淑媛的孩子,有什么值当我们去见礼。走吧。”

五月应了声是,便侍候着钱氏往前行。不多会儿,十二公主也走了过来,十二公主本就不喜她们,此刻更是扬着小下巴,鼻腔一声冷哼,挺着小身板便走远了。五月那扬在脸上的笑凝了凝,很快便恢复平静。

反倒是钱氏被她那副神情给弄得愣了愣,良久才重重的嗤了一声,但想到这是皇宫,很快便敛了情绪往前走。

“太太,我们走得这么久了,坐下歇歇吧。”钱妈妈指了指一处摆放的石桌石凳道:“大少爷左右还有些许功夫才能走。”

钱氏想了想,便对陪着的五月说道:“五月,坐一坐吧。”

五月上前了帕子垫在石凳上,“太太可以坐了。”

钱氏上前坐了,又招呼了五月在一旁落坐,续而对钱妈妈使了个眼色,钱妈妈便往前了几步,查看了一翻,梓清和香雅骇得将身子越加得往里藏了藏。

“五月,你的爹兄弟,我已经给他们置了个三进的院子安排妥了,你放心便是。”

五月连忙起身,对钱氏福身行礼,“婢谢太太恩典。”

“傻孩子。”钱氏微微一笑,道:“这些年贵妃身边多亏有了你,你为贵妃为谢家做的那些事,我们都记着呢。”

“这是婢应该的。”五月低了头,秀气的脸上有了一抹淡淡的红色,“大小姐对婢很好,几次都想提携婢,是婢没用。”

钱氏微眯着的眼睛里,便有寒光一闪。她是知道的,宫里那些有手段的妃子,都会将自己身边的人提拔一下,有些运气好的,也能混个贵人,在以后的日子里成为自己的助力。谢沐真曾经跟她提过,想将五月抬举一下。如此看来,五月自己也有这心思。

“傻孩子,只要你有心,事情迟早都能成的。”钱氏紧紧的攥了攥手里的帕子,脸上却是不露一丝端倪。暗道:下次要告诉真儿,即使要抬举五月,也别忘了给她一碗绝子汤,不然养虎不成反被咬,这种事断断不能让他发生。“现在怀着身孕,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将皇上多留在椒淑殿。”

五月低了头,脸上的红晕越来越足。

“皇上近来对贵妃如何?”

“上次皇上发过一次火后,来的便少了。一月中大半个月歇在了周淑媛那儿。”

钱氏蹙了眉。

“皇后呢,皇后可曾有为难过贵妃?”

五月摇了摇头,“皇后从知道有喜后,就赏了些补品,免了的问安。几乎没有来过椒淑殿。”

钱氏沉吟一番,半响才道:“听说皇后的身子不好?”

“是的。”五月点头道:“近段时间来,药就没停过。”

钱氏微微的笑了笑,她抬起脸看着五月,“五月,如果天天要你办一件事,你能同意么?”

五月看着钱氏的笑,总觉得那笑渗人得很。她本就是个极聪明的,又在这宫里呆了这许多年,联系钱氏前后的话一想,便知道钱氏是什么意思,立时白了脸,颤声道:“太太,不可以。”

钱氏冷冷的笑了笑,“你知道我要你做什么了?”

五月扑通一声跪在了钱氏的跟前,颤声道:“太太,您再仔细想想,皇上虽说 ,可与皇后毕竟是原配夫妻,若是事发……”

“皇后病了这许久,即使有个恶化什么的,也是天命到了,跟贵妃有什么关系?”

架子后的梓清身子一颤,狠狠的咬住了舌尖,才压下了那声惊叫。她转头看向香雅,见香雅也是一脸惨白的看着她。梓清颤了手去握香雅的手,两只手都异常的冰冷。

“太太……”五月还在拼命的磕头。

“好了,你起来吧。”钱氏摆了摆手,撑着额头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瞧把你吓得。”

站在不远处望风的钱妈妈忽的走了过来,轻声道:“太太,前面来了两个宫女,像是在找什么。”

钱氏抬了眼看过去,果不其然,那两个小宫女正低着头,一路翻检着,似乎在找什么。钱氏起身道:“走吧。”

三人起身朝另一处走去,梓清偷偷的看了眼,她们去的方向竟是适才她来的方向。她们去那做什么?

“四小姐。”两个小宫女到了跟前,一个小声的喊着话,另一个走到前面望风。

梓清从躲的地方出来。

小宫女看着她脸色不好,犹豫的道:“四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梓清摇了摇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才问道:“你们怎么走回来了?”

“公主见您一直不来,让我们回来找您。”

梓清了然,许是十二公主看见她一直没有跟上去,让她二人回来迎,这两个小宫女也是极聪明之人,许是看到钱氏远远的坐着,便想了这寻东西的主意。钱氏不想惹事,肯定会在看到之后,便远远离开。

“走吧。”

梓清抬起绵软无力的脚,跟在两名小宫女身后。

* * *

御书房内

皇帝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崔云骁,“你说什么?”

“云骁说请皇舅公赐婚。”

“荒唐!”皇帝经过最初的怔愣后,便是汹涌而至的怒火,“赐婚!将一个再嫁之妇赐给你!你是昏了头,还是被驴给踢了脑子?”

站在崔云骁身侧的太子,扯了扯崔云骁的衣袖。示意他向皇帝低个头,收回之前的话。

崔云骁面无表情的承受着皇帝的滔天怒火,对太子的小动作视而不见。

“她有什么不好?”他撩了眼皮看着脸色很不好的皇帝,“就因为她之前的所遇非人,就要否定她的一切吗?”

“你……”皇帝气恼之下,拿了眼前的砚台便往崔云骁身上砸,“混账!这天下的女子是死绝了,还是都丑得不堪入目,你要选这么一个人?”

幸好那砚台只是砸在身上,而不是头上。虽然有一阵闷痛,身上月白色的锦衫也被那墨,泼成一副奇异的形状,山水不似山水,动物不像动物。崔云骁盯着那 墨黑,冷声道:“这天下的女子虽多,但能入我眼的却只有她。”

皇帝这会就剩下喘气的份了。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呼出的气都带着熊熊的火光,恶狠狠的瞪着崔云骁,“你死了那心,这是不可能的。”

崔云骁还想再说什么,太子一把扯了他的袖,崔云骁抬头,两人对视一眼,他在太子眼里看到了警告与担忧。太子无声的张了张唇,崔云骁立时身子一僵,良久缓缓的低了头。

“皇上,谢大人在外求见。”

太监总管硬着头皮上前,明知现在不是时候,可是又不得不上前。

“不见。”皇帝狠狠的挥了挥袖子,“传旨下去,谁都不见。”

“是。”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的汗,退了下去。

“父皇。”太子往前一步,恭了身子道:“不如儿臣先带着云骁去琼林苑,或许云骁看过那些佳丽就改变主意了也未曾不可。”

皇帝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崔云骁,挥了挥手道:“去吧,你给他好好挑挑。”

“是。”

太子拖了崔云骁往外走,身后传来皇帝的声音,“宣谢沐安进来。”

崔云骁身子顿了顿,讶然的看向太子,太子挑了挑眉,示意他别出声。

接到皇帝旨意的太监总管连忙将谢沐安请了进去,三人擦肩而过,谢沐安的目光停在了崔云骁的衣裳上,目光里闪过一抹讽笑。

离了御书房,崔云骁站定,看着太子。

太子扬了眉头,道:“你再坚持,便是将她往死路上。”

崔云骁紧紧的蹙了眉头,适才若不是太子提醒,他差点就……想了想,才道:“其实我可以不用皇上赐婚的,我只不过是想把她失去的那些找回来给她。”

太子挑了眉,道:“这话怎么说?”

“尊严、荣誉、自信……所有失于谢沐安那的,我都要还给她。”

“云骁。”太子扬眉看着崔云骁,“真的非她不可吗?”

“是的。”崔云骁重重的点了头,“非她不可。”

“好。”太子重重的点了点头,“你暂且忍耐, 我总会竭尽全力促成的。”

想了想,崔云骁点头。“谢家那边,我是不是该动手了?”

“走吧,你且随我去看一出好戏。”

崔云骁不解的看向太子,“什么好戏?”

“到了你就知道了。”

* * *

琼林苑一干贵妇千金在看到钱氏时,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惊愕及鄙夷的神情,有些是在在面子上过不去,也只能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混过面子上过得去。

钱氏蹙眉,不解的看向钱妈妈,压低了声音道:“这些人……”

钱妈妈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事她瞒得紧,没有让它流传到钱氏的耳朵里。就在前几日,上京城里忽然就刮起了一阵风言风语,将谢府之前怎么对待王梓清,谢府现在的小少爷是姨与大少爷的亲子的事情,给传的沸沸扬扬。什么 妾灭妻啊,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传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太太,我看大少爷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

钱氏想了想,也是,便扶着钱妈妈往另一侧幽静的地方走去。

“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啊!”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因为不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鄙夷。

“这有什么,他谢家不就有这样的传统吗?”这个声音稍稍尖利了点。

钱氏本想抬脚离开,可是这一下却是怎么也走不动了。她微微的眯了眸,朝声音处看去,便见一丛紫薇花后,两抹色彩浓重的身影,微微的挨着。看那裙角,似乎是二品夫人。

“太太,我们走吧。”钱妈妈小声的对钱氏道。

钱氏摆手,她到时要听听,这些人嘴里能说出什么肮脏话来,肃沉了脸,挑了个不为人注意的地方站着。钱妈妈为难的跟着上前,担心的看着钱氏。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也就他们家做得出来,一个婢生子抬举了做嫡子。”

“这有什么?”那个尖利的声音接了话道:“现在国舅,不也是个……”

“那不一样,她钱妙兰怎么说也是少傅嫡女。”

“呵呵。”许是想到什么好笑的,那尖利的声音又道:“他们府上的人也甚是有趣,当年钱妙兰堂堂四品大人的嫡女,上赶着要入那谢府做个姨,亏得她手段好,弄死了前任的太太,这才成了正妻,不然的话,岂不是让人笑死。”

“嘘。”那带着鄙夷之声 的声音轻声道:“这话别乱说。”

“我才不信那徐氏是自缢而死呢,你信吗?”

鄙夷之声 的主人笑了笑,转了话题道:“听说贵妃在皇上面前求了个恩典,让他谢沐安也来选女,切,现在谁还敢将自己家的女儿嫁给他谢家啊!”

“就是,听说啊,那王梓清离开谢府时,是汇通天下的蓝掌柜亲自去接的,还有那崔二公子也住进了那院子,你说这王梓清跟这两个人什么关系啊?”

“不管是谁,他们俩一个富可敌国,一个圣 当前,谁不比那谢沐安强啊!”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的淡了下去,钱妈妈抬头看去,见二人正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回了头想要招呼钱氏,却见钱氏脸色苍白,一双眸子像是鬼似的直直的瞪着前方。心里不由生起一抹怜惜,轻声道:“太太,许是大少爷过来了,我们去吧。”

“王梓清,王梓清……”钱氏紧紧的攥了手,直到掌心一阵生痛,咯的一声,指甲齐齐的被折断,才回过神来,脸色吓人的看着钱妈妈,“阿瑶,阿瑶……”

钱妈妈上前扶了钱氏的手,柔声道:“太太,阿瑶在,阿瑶在这呢!”

钱氏将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钱妈妈身上,哆嗦着唇,“她们怎么可以这样说,怎么可以这样说……”

“太太,我们不理她们,我们回去,大少爷该找我们了。”钱妈妈扶了钱氏,小心的往琼林苑走。

琼林苑

崔云骁疑惑的看向太子,“你说看戏,看什么戏?”

“昨儿惠贵妃跟父皇求了个恩典,让谢沐安也参加今日的选亲。”太子看着崔云骁挑了挑眉头,促狭道:“你说,会有怎样的结果?”

崔云骁不屑的挑眉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毫不怀疑,他能如愿所归。”

太子却是扬了眉看着他道:“我道不认为。”

“哦!”崔云骁看着太子,“要赌一局吗?”

“可以,以何为注?”

崔云骁想了想,“若是你赢,我应你一个要求。若是我赢,你则应我一个要求,如何?”

“成交 。”太子举手,崔云骁抬手,两人互击。

不多时,皇上、皇后、有品级的妃子们都来到了琼林苑。

那些贵夫人领着自己家的千金,齐齐跪拜行礼。皇帝看了眼脸色不是太好的皇后,对礼官道:“皇后身子不适,开始吧,太子选出后,朕和皇后便先回殿。”

“是。”礼官应了声,便捧了圣旨,开始宣读。

那些名门千金、深闺幽兰,这一刻都齐齐的将目光看向了玉身长立的太子,唯那些有内幕消息,得知东宫太子妃的名额早已在内部落定的,便将目光看向了其他的皇子王孙,想着能入了他们的眼,一样也可以得一生富贵,一时间个个都恨不得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从而勾了他们的魂,摄了他们的魄,让他们离不开自己。

更有几个贵女,目光频频的在崔云骁身上来回看。

崔云骁微眯了眼,在人群中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遍寻不见,不觉的恼了。明明嘱咐她在这等着,这一会儿的功夫,人哪去了?

* * *

“我没找你来!”

四皇子没好脸色的看着梓清。

梓清愕然,她想到有可能不是四皇子的意思,但却没想到崔云骁连跟四皇子四皇子窜个谎都没有,一时间神色便有些讪讪然。

一旁的十二公主连忙上前脆生道:“四皇兄,许是云骁跟你说过,你忘了呢?”一边拼命的给四皇子眨眼睛。

四皇子猛的想起,他现在如果落了崔云骁的面子,往后肯定要被他还回来的。连忙道:“是,是,前几天,我是跟云骁说让你进宫的。我忘了。”

梓清笑了笑,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心里没来由的便有了一番怜惜之情。

“那么四皇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我找你……”四皇子眼睛转啊转,眨啊眨,半响一拍手道:“今日皇兄选妃,我找你来看热闹的。”

话落,上前拽了十二公主的手,便道:“走,走,太子哥哥在琼林苑选妃,我们快去。”对站在后面的梓清喊道:“你也跟上,快。”

谁都没想到,琼林苑会出现这样尴尬的一幕,当然也有可能,有人会想到,但他乐得看戏。

惠妃扶着腹部的手哆嗦个不停,她抬了眼,眼眶红红的看着皇帝,却被皇帝一侧的皇后微微垂来的目光刺得颤了颤。皇后的目光落在她扶着的腹部,那眸光幽幽的,像是透过她,看着别处。她当然知道皇后想起了什么,身子越发的抖得列害了。

“皇上……”

此刻场中异常的安静,除去风吹的声音,便是贵人们之间,环翠叮当的响声。惠妃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是那么的突兀与不和谐。

“五月,惠妃累了,扶你主子回去歇息。”

侍候再一侧的五月,连忙上前,小心的扶着惠妃,惠妃睁大了眸子,不甘心的看向皇帝,皇帝却是垂了目光对一侧的皇后轻声道:“梓童,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皇上。”惠妃再次颤了声的喊皇上,脸上有浓浓的悲伤。

皇上终于撩了眼看向她,“你先回去,朕稍后来看你。”

惠妃还想再说什么,手腕上却被重重的捏了捏,惠妃抬眼看着五月,五月微微的撇了眼,惠妃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便见钱氏正青白着脸看向她,见她看来,钱氏连连使了眼色。惠妃咽下满腹的委屈,抬起眼安抚的看向一侧脸色死灰的谢沐安。在五月的搀扶下,回了椒淑殿。

“太子哥哥,这是怎么了?”

一声清脆略带跋扈的声音响起。

众人眼前一亮,眼前便出现两抹亮彩的身影,四皇子正抬着那张风神俊雅的脸看向太子殿下,而十二公主则是紧紧的揪了四皇子的袍角,也眼巴巴的看着太子。

见太子不出声,四皇子又转而对一侧的崔云骁道:“云骁,怎么了?是不是看见麻子脸了?”

他的话一落,殿里也不知是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时间到处都响起了轰轰的笑声,打破了刚刚的静益。

“文华,过来。”皇后举手招了四皇子过去,十二公主连忙松了手,乖巧的站到太子身边。

崔云骁的目光却是锁在了他二人身后,那姗姗来迟的身影上。于此同时,另一抹眼光也锁在那抹身影之上。

梓清抬眸迎着崔云骁淡淡的笑了笑,续而感到另一抹目光时,敛了眼看去,那束目光却又突的移开了。

梓清嚼了抹冷笑,重新低了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站定。

谢沐安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庆幸,不甘还是恼恨?或者都有。

“不是选出了麻子,是谢大人在选妻呢!”皇后怜的抚了四皇子鼻尖上的汗,轻声道。

四皇子愕然,续而便道:“谁还敢将女儿嫁给他?”

“皇儿!”皇帝提高了声音,四皇子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身子顺势一赖,躲到了皇后的怀里。皇后抬起脸,微笑着看向皇帝,“臣妾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好在文征已经不需要臣妾挂念,现在就剩文华了。”

皇帝一时语窒。

“母后,皇兄选的是谁家的千金?”四皇子适时地打破了皇帝的语窒。

“是奉国将军的女儿。”

“长得好看吗?”

皇后笑了笑,抚了四皇子的头道:“你皇兄娶妻,以贤德为准,样貌倒是其次的。”顿了顿又道:“他日,皇儿到是可以挑个漂亮的。”

“啊!”四皇子不悦的蹙了眉道:“奉国将军的女儿很丑吗?”

皇后笑着拍打了他一番,斥道:“谁说的,诺,你看。”皇后指着人群里,一淡紫色盘领窄袖,上镶有紫色花纹,腰间用粉丝软罗系成一个优美的蝴蝶结的女子道:“她长得难看吗?”

四皇子瞥了眼看过去,见那女子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点头道:“还行,不难看。”

皇后笑了笑,转首间,将目光停在了梓清身上。只一眼,便颇为惊艳,再看了看目光胶在梓清身上的崔云骁,抿了唇浅浅的笑,府在四皇子耳边道:“皇儿,比起那个妇人如何呢?”

不动声色指了梓清的方向,四皇子点头道:“还是妇人姿色好点。”

“你这孩子。”

殿内气氛活跃过来后,便有不少的女子围上了崔云骁,而反观谢沐安身侧,竟无一人。皇后借口身子乏了,带着一干宫人退了场,皇帝看了眼那些围着崔云骁的女子,眉宇渐平,同皇后一起走了。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十二公主拉了一个宫女问道。

那宫女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压低了声音道:“适才太子选妃后,便说起要给谢大人做个媒,那些贵人一听都将自己的女儿领走了。”

“领走了?”十二公主不解的道:“怎么个领走?”

宫女再次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这边,才继续道:“见没人愿意,皇上点了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尚书夫人便说,她家的小姐自幼患有哮喘,然后皇上又点了礼部侍郎家的千金,侍郎夫人说,她家的千金有心悸之证,然后皇上又……”

十二公主这才明白,皇上一连点了五六位大人家的千金,可每位都推脱了。十二公主不由的咧了嘴笑道:“父皇是不是生气了?”

宫女摇了摇头,道:“皇上没生气,倒是惠妃恼了了。”

“她恼了。”十二公主歪了头想了想,道:“是该恼的。”

弄清楚了想知道的事,十二公主转身便去寻了四皇子,“四皇兄,我告诉你刚才没麻子,是夫人们都不愿将自家的女儿许给谢大人了。”

十二公主脆脆的嗓音一嚷,立时,喧哗的琼林苑又静了下来,众人都看着她。已经行至门边的钱氏猛的回了头,一双眸子像淬了毒的刀似的,发着蓝汪汪的光,直直的瞪视着十二公主。

待看到正含笑而立,站在崔云骁身边,冷目看来的梓清时,钱氏那坚持良久的神经终于绷断了,一口恶气上涌,哇的一声,就吐了口鲜血出来。慌得一侧的钱妈妈连连上前,紧张的拍着她的背,一迭声的劝道:“太太,身子要紧。”

“解气吗?”崔云骁低了声音问着身侧的梓清,乌黑的眸子像星星似的一眨一眨的。

梓清点头,斩钉截铁的道:“解气,很解气!”

“那好,”崔云骁翘了嘴唇一笑道:“若不是我请你进宫,你肯定看不到这一出,你怎么谢我?”

梓清一愣,怎么谢他?这人还真是见缝插针啊。

见她不语,崔云骁再次低了头,压低了声音轻声道:“以身相许,如何?”

潮热的气息吹在颈窝,惹起一阵酥麻,梓清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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