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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卿云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可是我真的很少出来。离歌你想想,虽然我长在都城,但是出来的机会并不多。出来逛街的次数是十个手指都数得清。所以……”
卿云向离歌可怜兮兮地眨着眼。
褐眸中闪着笑意,离歌无奈地说道:“你这女人真的吃定我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卿云一脸坚定,“青衣常在暗中叹气,她说我被你吃得死死的。你看,别人都眼看了,你还说我吃定你!”
“我不跟写书的女人争吵。”离歌瞥了卿云一眼后,迈起步伐向前走去。
卿云瞪了瞪他背影,也跟着前去了。
观音庙里人山人海,很多信男信女来庙里烧香,拜神。庙里到处都是烟雾弥漫,淡淡荡香味笼罩着整个观音庙。
卿云和离歌为无暇腹中单儿祈完福后,准备离开观音庙时,卿云被一家卖送子观音的当铺吸引了过去。
“离歌你过来看看,这个玉观音做得好漂亮。灿若明霞,莹润如酥。无暇一定会很喜欢的。”
离歌含笑点了点头。
突然,离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女人,你相信送子观音吗?”
卿云怔了下,点了点头。
“你以前不是不相信的吗?”
卿云眨眨眼,“那是以前。”
离歌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柔很柔,他接过卿云手中的玉观音对老板说道:“这个多少钱?”
第一次看到如此出尘的人物,老板也不禁怔了下,但他随即反应过来,道:“半两白银。”
“给。”待老板包好后,离歌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主动牵起卿云的手,在街道上慢慢走着。
卿云的两腮上渐渐浮起一抹嫣红。她偷偷地看了一眼离歌,发现他眼中帝惜以及一爱一怜时,她心不禁一动。尽管心中有疑惑,她还是忍住了,静静地享受着无声叼蜜以及心湖里翻滚的幸福。
两人牵着手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慢慢地行走。渐渐的,渐渐的,街道上人越来越少了,天空一片金黄,黄昏来临了。
金一色一的一阳一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们俩互不说话,静静地走着,仿佛可以走到天荒地老。
离歌想起了以前在皇宫里的凤雪,她拥有高贵的身份,无与伦比的才华,但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孩童都会经历过的事情,她又经历了多少呢?
当他们在玩纸鸢时,她在宫中学礼仪……
当他们在田野里玩耍时,她在就要掌握身为一个皇家公主所需要的学识……
当他们数着夜空的星星,在一娘一亲柔和的嗓音中睡去时,她在学着如何适应皇宫中的勾心斗角……
以前的凤雪,如果问她,你信不信送子观音时,她会很淡漠地回答,不,她不相信。她只相信自己。
她在黑暗的环境中成长,导致她的心亮于常人。她小心翼翼地把握着公主这个尺寸。那颗人人皆有的童心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藏于心中的最深处,而当她及笄时所遇到的刺杀更是宛若地狱中无尽的黑暗深深,深深地将它埋葬了。
而如今,她的童心在他的呵护下慢慢地复一活了。她的童年,他没有办法参与,也没有办法改变。但是,她的未来,有他。他会让她经历所有人都会经历的东西,他会让她的生命从此完整,他会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黄昏的照耀下,离歌的褐眸中闪着金黄一色一的柔光,像波光粼粼的湖面,让人心中为之一动。
蓦地,离歌感到他握着的手紧了几分,他垂眸望去,看见卿云一脸犹豫。
“女人,你想说什么?”
“你……”卿云抿了抿唇一瓣,“今天很奇怪。”
离歌轻轻一笑,刚想说些什么时,一个吆喝声在身后响起——“卖冰糖葫芦喽!卖冰糖葫芦喽!一文钱一串——”
离歌褐眸中柔光一闪,“女人,我买冰糖葫芦给你吃。”
他松开卿云的手,跑到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前,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金黄一色一的黄昏下,离歌全身被柔和的光芒笼罩着,看着离歌眼中的柔意和那温柔的声音,卿云忽然一颤,明白了他今天奇怪表现的原因。
她的鼻子突然变得很酸很酸,心中却很甜很甜,两个极端让她感觉到她处在高高的云端。
她大力地吸了吸鼻子,抿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向离歌奔去。
“女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拿来!”
她伸出手,接过离歌递来的冰糖葫芦。
“我们边走边吃。”
“好。”
“好甜……好酸……”
“会吗?我试试。真的有点酸!”
“哎呀!你不能抢我的冰糖葫芦。”
“……”
“呜……剩下一个了。”
“……”
“坏离歌……”
“……”
“你是坏离歌……”
……
“女人,下次再给你买。”
“好。”
柔和的黄昏,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真的可以拉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