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欧阳贵说,“去给你们张总叫一杯果汁,再泡一杯浓茶。”
“哎!”李忠立即照办了,张亚平看着浓茶,端起来刚要喝,欧阳贵说:“你等一会儿,先喝果汁再喝茶。”
张亚平放下了杯子,看着欧阳贵,欧阳贵也不说话,一会儿服务员把果汁送来了,张亚平一口气喝干了,把杯子还给了服务员,然后坐过来,嘿嘿笑着端起了浓茶杯,欧阳贵又说:“李忠,这附近有卖香烟的吗?”
“有,”李忠说,“饭店就有。”
“你去帮我看看,”欧阳贵说,“买一条你们张总最中意的。”
李忠又吓了一跳,看了看张亚平,张亚平点点头,李忠一溜烟地去了。
欧阳贵看着张亚平:“张总,酒醒了没?”
“醒了醒了,”张亚平坐了这半天,又喝了果汁,确实清醒了一点,他喝着一温一 一热的浓茶,一精一神抖擞地说:“欧总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付国涛给你开的条件不错吧?”欧阳贵咧嘴一笑,张亚平坐得离他近,见他突然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自己,吓得浑身一颤:“没,没有的事。”
“SK的实力我知道。”欧阳贵说,“付国涛虽然是汪洋的亲信,但是毕竟只是个销一售总监,能给你做的业务不可能太多,我替他算了,他最多给你三年时间两个亿的代理,你小子赚个两千万,再垫出去一千多万,最后也就是一年拿个几百万。”
张亚平笑了,他现在是彻底清醒了:“欧总,您说的这个恐怕不包一皮括晶通吧?”
“我知道,”欧阳贵说,“现在我们和SK都要你垫资,这钱你肯定是会帮忙的,而且两家的忙你都会帮。人嘛,在家靠父母,出来靠朋友,我们要是让你帮我们,不帮付国涛,那我们就是为难你,就是断了你的财路,但是有些事情,学要注意里面的一些小细节,比如刚才如果你先喝浓茶,再喝果汁,不仅醒酒的效果不好,而且非常伤胃,可是你只需要调换次序,先和果汁再喝浓茶,你不仅不会伤胃,而且还能坐在这儿和我们聊天,这就是细节的问题,次序的问题,最后导致了结果的问题。”
“说得好!说得好!”张亚平连连点头,“欧总,陆总,我知道你们不会为难我,你们要的钱我一定帮忙准备,什么时候要就说一声。”
“你要的合同我们会准备好,”欧阳贵说,“国难财也是财,该发的就要发,但是我给变个数字,时间仍然是三年,总量给你涨到三个亿,而且不包一皮括晶通。”
张亚平愣了,陆凡也愣了,这是不是太多了一点?欧阳贵说:“可是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既不会让张总为难,得罪朋友,又会让我们的合作更加愉快!”
“什么条件?”张亚平干巴巴地问。
“如果SK决定付钱,你要通知我,要保证我们在他们之前把钱一交一 到于志德的手上。”
张亚平低头想了想:“如果是你们决定不付钱呢?”
“那我不怪你,合同照样和你签。”欧阳贵说,“但是如果你明知道他们要付钱却帮着他们隐瞒,以致让我们耽误了时间,合同不仅会取消,而且我想,张总这几年的生意恐怕也不会做得太愉快!”
张亚平的心脏猛地跳了几下,他一直习惯一性一地把欧阳贵当成赛思的副总裁,这会儿才意识到,他还有另外的身份,一个总是在听说,却从来没有真正面对过的身份,而刚才那句话,无意是向自己发出了另一个身份的信号!张亚平看着欧阳贵突起的下巴,脊背沿着脊梁骨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欧总,您放心,我说话算话。”
“我知道,”欧阳贵说,“我最放心的就是张总了。”
陆凡躺在床 上,见张亚平被欧阳贵吓得不轻,心中暗自发笑,这个欧阳贵还真是有一套,生生地把张亚平摁在了里面,他钱也赚了,好处也得了,但是必须向着赛思而不是SK,陆凡叹了口气,付国涛的行一事一性一格他最清楚了,要是我自己过招,还能平分秋色,碰到欧阳贵这样的,也只能处于下风了。
这是李忠回来了,毕恭毕敬地把香烟递给了张亚平。张亚平说:“这烟留给欧总他们。”
“我不喜欢吸烟,陆凡不舒服,最好也不要一抽一。”
“陆总不舒服?”张亚平这才转过头问。
“没事儿,”陆凡说,“刚吃过药,好一点了。”
“那我不打扰了,你们早点休息,”张亚平站了起来,“欧总,陆总,你们放心,有任何情况我都会和你们联系。”
第二天一早,付国涛被电话铃声从睡梦中惊醒,他看了一眼来电的名字,怔了一怔,居然是陆凡,他清了清嗓子:“喂,陆总。”
“春节好啊付总,”陆凡说,“在哪儿呢?”
“地球上啊,”付国涛说,“你在哪儿?”
“我也不在月球上,”陆凡笑道:“有事情找你,方便见面吗?”
“这几天有点小忙,说吧,什么事?电话里不是一样吗?”
“电话不方便,时间不长,只要10分钟,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石家庄,你呢?”
“巧,我也在石家庄,那你过来,我请你吃早饭。”
“好,”陆凡说,“你在哪家宾馆?”
“世贸广场。”
“半小时后见,”陆凡挂上电话,吞了颗感冒药,走出了房间。半小时后,他和付国涛面对面坐在世贸广场酒店的早餐厅里,付国涛见他面容消瘦,笑道:“还是你好,不用减肥,不像我,说胖也不胖,但是有肚子。”
“你哪儿来的肚子,”陆凡笑了笑,开门见山地说,“我找你是想和你联手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对你,对我的好处是相同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事?”付国涛吞了一口面包一皮,问。
“我们联手把于志德的钱拖过初十,大年十一开始,我们各凭判断再拿主意。”
“怎么,”付国涛哼了一声,“陆总现在还没有打算给钱?”
“你有打算吗?”
“有没有打算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很奇怪,为什么要找我一起不付钱?”
“这钱不是250万人民币,是美金,虽说现在美元便宜了,可算算也还是不少。”陆凡慢慢地剥着鸡蛋壳,“我们都是销一售总监,钱给出去了,我们是要对老板对公司负责任的,要是你先给,我压力很大,我先给了,你压力一样很大。付总,我从从常理上分析一下,于总为什么要在初十之前拿到钱,我们都不清楚,如果我们压他一下,过了初十,我们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不管是你知道了原因,还是我知道了原因,至少我们都是有帮助的。”
“道理上没有错。”付国涛说,“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敢来相信你,”陆凡说,“凭我们都是一样的职位,面临一样的问题。”
“不,我们面临的问题不一样,”付国涛看着陆凡,“这钱我给了,我有把握赚回来,我有业绩;你给了,你和何乘风都搞不好要下台走人,我们的问题差得太远了。”
“这么说,你是肯定要在初十之前付款了?”
“肯定。”